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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婚妈妈结婚记(都市喜剧)

一、公寓内晨

一只老人的手打开收音机,收音机里传出“新闻和报纸摘要”的声音。戴爸爸穿着围裙,在灶台边忙来忙去,一份份早点都摆上桌。

戴雨洁睡眼惺忪、蓬头垢面的从房间里出来,懒洋洋地坐在餐桌前,肚子“咕咕”叫。

戴爸爸无奈地说:你看看你,都是当妈的人了,还这么没正型,会带坏皮皮的……唉……

戴雨洁半睁着眼睛:老哥,那你呢?明明是人家外公,还非要他叫你叔叔,要我叫你老哥,弄得他一直以为你和我妈是“姐弟恋”。(把玩着手中的咖啡杯)

戴爸爸端来早餐,自己坐下来边吃边说:行了行了,说不过你……咦,皮皮呢?又没起床?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……

戴雨洁懒洋洋地站起来走向皮皮的房间,说:好,我去看看他……

戴爸爸独自吃着早餐,他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,起身走向了皮皮的房间。

戴爸爸推开皮皮的房门,见母子俩挤在一张小床上,都睡着了,睡相一个比一个差。戴爸爸无奈了,大吼一声:快点起床!

二、地铁中外日

还在半睡眠状态的戴雨洁靠着扶手,晃晃悠悠总会靠到身边的一个男士。车一晃,她惊醒,马上对着玻璃门整理状态,又拿出口红,以玻璃门为镜子,把口红涂在自己的嘴上。突然车要到站了,她身边的男士正准备下车,她想收起口红,车身又一晃,她没站稳,抓了一把前面的男士,没收起的口红在他的白衬衫上划了一道,戴雨洁一副“糟糕了”的表情。可那人只是停了一下,侧头看了她一眼,就走出了车门,又把搭在手臂上的外套穿上了,消失在人群里。戴雨洁也赶快收拾东西下了车,走进人群。

三、公司会议室内日

戴雨洁敲门,进入会议室。

总经理:小戴来了啊。快坐下,听一下新来的市场部经理张建华的策划案。

戴雨洁坐好,打开面前放的文案,仔细地看着。

市场部经理张建华站在展板前,说:下面由我来介绍一下这个市场部的推广案。这个策划案……

张建华说着说着,满头是汗,就把外套脱了下来。在他转身在板子上写字的时候,大家开始窃窃私语。戴雨洁抬头顺着大家指的方向看去,她的那道口红印还在他的衬衫上,戴雨洁一个“汗”的表情。大家窃窃私语,还在偷笑。

汇报结束,总经理走过去亲自跟他握手:这个方案很有想法,我希望你能和设计部经理戴雨洁能好好合作。(凑在他耳边,小声很理解地)昨天晚上出去happy了吧,年轻人要注意身体啊……(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)

张建华一愣,不解地笑了笑。戴雨洁听到,把头低了下去,强忍住不笑。

总经理介绍戴雨洁和张建华认识,二人握手表示希望合作愉快。

四、公司内日

张建华的外套还搭在手臂上,和戴雨洁边走边聊。

张建华揶揄她:看来你生活节奏很紧凑啊,其实在地铁上我就想提醒你,你的口红涂出来了。

戴雨洁没好脸色看他,又狡猾地一笑:昨天晚上去哪里happy了,年轻人要注意身体啊。

张建华一头雾水问:为什么你们都这么说?我昨天晚上一直在做今天的文案呢。(一脸无辜)

戴雨洁耸了耸肩,笑着走开了。

五、公司内日

公司职员开始一个传一个:新来的那个市场部经理好帅啊,不过他衬衫上有个口红印……啊!是吗?看来还是个****倜傥的帅哥啊……真的有口红印啊,那不是全公司都知道了吗?……这么帅,喜欢玩也是应该的……听说还没结婚呢,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啊……有口红印?看不出来啊,还这么花……

六、戴雨洁办公室内日

戴雨洁在看电脑上的文件,秘书丽丽进来送咖啡。

丽丽:黑咖啡。

戴雨洁:谢谢,全靠它提神了。(拿起来喝)

丽丽好奇地问:我听说,新来的市场部张经理衬衫上有好几个口红印?真的吗?

戴雨洁笑出了声:呵呵,什么好几个,就一个。(神秘地)来,我告诉你是怎么回事……(丽丽凑了过来听)

丽丽不相信地:不是吧……(又继续听)

七、公司内日

公司职员又传了回去:知道吗?那个唇印是设计部经理戴雨洁的!……啊!竟然有这种事情?……这有什么奇怪的啊,人家原来就认识呗……那,你说戴经理的儿子是不是……搞不好就是啊,现在的年轻人做事都不考虑后果……不是吧,两个人都有私生子了?天天晚上还……呵呵……

八、公司餐厅内日

张建华端着饭坐到了戴雨洁对面。周围的同事们都看着他们窃窃私语。戴雨洁也注意到了,正欲发问。

张建华微笑着说:亲爱的,咱们从认识到现在不过5个小时,可是咱们连儿子都5岁了。你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?

戴雨洁回头看向丽丽,丽丽赶快低头吃饭。戴雨洁看着张建华舒了口气,说:我可不希望我儿子的父亲是你。不过,我也不是故意把口红划在你衬衫上的。最多我道歉,请你吃饭赔礼。

张建华闷头吃饭,又抬头问她:你真的有一个5岁的儿子吗?是亲生的?

戴雨洁无所谓地:是啊,怎样?

张建华很好奇地:你很酷!(又低头吃饭)……那我今晚去找你?

戴雨洁:答应请你吃饭了,不会跑单的。不用逼得这么紧吧。好,晚上7点过来我家吧。

周围同事又开始八卦:她让他晚上去她家耶……啊,真的吗?……哎呦,感情还不错嘛……

二人不理他们,继续吃饭。

九、戴雨洁办公室内日

戴雨洁回到了办公室,丽丽端了杯咖啡进来,放在了桌子上。

丽丽低着头:对不起……我也不知道会这样的。

戴雨洁:没关系,我都习惯了。不过被人说皮皮的爸爸是那种人,我才介意呢。

丽丽:对了,刚才你爸爸来电话,说有急事,让你往家里回电话。

戴雨洁一脸疲惫,自言自语:一定又是皮皮出事了。

丽丽笑着说:其实,说实话,我还真的有点羡慕你有个这么甜蜜的负担。

戴雨洁无奈的一笑,说:等你有了孩子就不会这么说了。

戴雨洁拿起电话拨号。丽丽退出。

戴雨洁:爸爸,怎么了?是不是皮皮又在幼儿园淘气了?

爸爸:不是的,我想提醒你,今天晚上要和吴先生吃饭,千万要早点回来。

戴雨洁央求地:爸爸,我不想……

爸爸打断她,厉声道:皮皮就要上小学了,他需要个父亲!

戴雨洁:是啊,我也知道,可是不能因为这样我就给他随便找个爸爸啊?

爸爸大吼:我也知道啊,可是你啊,你也太挑剔了。上次那个小赵又是研究生,又老实,你楞是穿得跟个槟榔西施似的,把人家给吓跑了。还有那位李先生,人家有钱有势的,就想找个人好好过日子,你可倒好,净聊哲学和艺术,人家觉得自己才疏学浅,又跑了一个,这次这个,你可要把握住啊。

戴雨洁怏怏地说:我知道了,现在是工作时间。我下班后回去和您商量行吧。……恩,挂了。

戴雨洁挂上电话,在房间里踱着步,郁闷状。

十、戴雨洁家内日

戴雨洁边做面膜边跟爸爸说:老哥,我今天是绝对不会去的,帮我回了那个……什么先生吧。

戴爸爸奇怪地看着她,问:那你这是要去那里啊?

戴雨洁:我晚上要请客吃饭,谁让我倒霉呢?

突然门铃响了,戴爸爸去开门,竟然是张建华。

张建华很有礼貌地:您就是戴叔叔吧,您好,我是戴雨洁的同事,叫张建华,跟她约好一起吃饭的。

戴爸爸点着头让他进门,仔细打量着他,让他坐。

戴爸爸:年轻人一表人材啊,我怎么没听小洁提起过。来,坐……喝茶吗?

张建华:戴叔叔太客气了,不用麻烦。

戴爸爸:我不姓戴,也姓张。小洁随母姓。(给他倒水)

张建华:哦,张叔叔好。初次见面也没带什么见面礼,还请您见谅。

戴爸爸:哎呀,这么客气……你今年多大了?有女朋友吗?……

戴雨洁戴着面膜看到张建华,吃了一惊:咦?你怎么来的?我家还算好找吧。

张建华彬彬有理地:恩,我开车过来,没想到这么好找,就提前了一会儿,不过第一次和女士吃饭,早一点到是应该的。

戴爸爸赞许地:恩,现在这么有礼貌的年轻人可不多见了。

戴雨洁因为在做面膜,皮笑肉不笑地:呵呵,你不是觉得这样的年轻人没个性吗?(对张建华)你稍等一下,我马上就好。

戴爸爸瞪了戴雨洁一眼,继续跟张建华聊天。

戴爸爸:我们家小洁心地善良,吃苦耐劳,温柔体贴,是个做妻子的好人选啊。

戴雨洁瞪了爸爸一眼,有点生气地说:老哥,你不要一副推销员的样子好不好!

爸爸不理她,继续对已经愣了半天的张建华语重心长地说:追她要快、准、狠,一举拿下。我支持你,看起来你是个不错的年轻人。

张建华在旁边尴尬地笑着。

皮皮这个时候从房间里冲了出来找戴雨洁:妈妈,妈妈,后来比歌华又回去了吗?(看到戴雨洁的面膜)妈妈,你怎么又把脸弄脏了……(看到张建华,乖乖地站在原地)

张建华跟皮皮打招呼:你好,皮皮。

皮皮怯生生地说:叔叔好。(对妈妈)那我不问你了,我继续看吧。(跑回自己的房间)

戴雨洁跟着他回了自己的房间:对,我告诉你就没意思了,自己慢慢看吧。

戴爸爸自言自语道:看来今天晚上就我和皮皮一起吃饭了。

张建华:我会把您的宝贝女儿平安送回来的。

戴爸爸:你不留她过夜?(遗憾地)哦,多好的机会啊……

张建华尴尬地笑着。

一、某高级餐厅内晚

戴雨洁很随意的装扮和张建华坐对面,二人都在看着菜单。

戴雨洁边看边说:你还真是会选啊。估计这里的菜价比菜好。

服务生推荐:最近本餐厅有优惠活动,特价情侣套餐188,主餐、红酒(帮戴雨洁在菜单上找到)、甜点、汤,都是任选一款的。

戴雨洁点头,对张建华:就这个吧,比较划算。

张建华点头:你说了算吧。

二人点餐,服务员端上两杯清水。

张建华:没想到,你会和我吃情侣套餐。

戴雨洁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:拜托,别臭美了。你不要想太多啊。这顿是我请,当然是少花钱多吃饭最好了。我很小气的。

张建华:你是个很直接的人。

戴雨洁:是啊,不好吗?也许,我会因此伤害到别人,但是对于做设计,直接点儿还是好的。所以我做不了市场,只能做设计。

张建华:那我也来问个直接的问题吧,算是满足我的好奇心。

戴雨洁打断他:我知道你要问什么。这个故事太长了,简单地说,就是我借人种子,未婚先孕,又休学一年,转学后完成学业。作为单身母亲,我觉得很幸福。

张建华:够坦白,不过我还是很好奇,你怎么会有魄力做出这样的事情。

戴雨洁:可能是因为我爸爸支持我吧,如果他反对,是不可能有皮皮的。

张建华:恩,他的确是个很酷的爸爸。

戴雨洁神秘地:你猜我爸爸是做什么的?

张建华想了一下:绝对是和艺术相关的,就说艺术家吧,怎么都不会错。

戴雨洁:啊,这个答案太狡猾了。他还没到艺术家的那个程度,只不过是个喜欢玩泥巴的老头。而他的作品几乎只有一个模特,就是我妈妈。

服务员上餐。

张建华:我听说过了……对不起。

戴雨洁:不要用肥皂剧的台词好吗?这个时候我该说“没关系的。反正我还没见到她,她就死了。”然后再给你一个微笑。其实你应该很好奇我们家吧。

张建华摇着头:我的好奇心是在不伤害别人的范围内的。我也不想了解你的过去那么多,我只要了解你本人就够了。

戴雨洁:好啊,那先记下第一条吧,我爱小牛排。(拿起刀叉切了块肉放进嘴里,品味着)恩,不错,这牛活着的时候一定被他们天天按摩。

二人开心地用餐。

二、戴雨洁家内夜

戴雨洁进了家门,客厅的光线阴暗。戴雨洁走进客厅,看见皮皮躺在沙发上,抱着玩具睡着了。她走过去,慢慢抱起他。戴爸爸走了过来,穿着工作服,双手沾着泥巴。

戴爸爸小声地:他非要等你回来,可能是看你和男人出去,他吃醋了。你加班的时候,他一向很乖。这孩子从小就不粘人,应该像他的爸爸。

戴雨洁表情沉重。

戴爸爸劝她:快把他抱回床上吧。他已经刷过牙,别再把他叫醒逼他刷牙了,他可不会像你小时候一口虫牙。

三、闪回戴雨洁家内夜

墙上的时钟正好到了两点。戴雨洁一脸疲惫,黑着眼圈踏进家门。

换好睡衣的她到卫生间里准备洗漱。突然她的目光聚焦在一管未开封的儿童牙膏上,顿时来了精神。抓起牙膏,闯进皮皮的房间,把皮皮从被窝里揪了出来,可怜的皮皮还在睡梦中,只是不停的嘟囔:干嘛呀……我要睡觉……妈妈……我要睡觉……

戴雨洁把他拖到洗手间,让他站在小凳子上,指着牙膏说:我说过什么?每天晚上睡觉之前必须要刷牙!这是我昨天新给你买的牙膏,让你今天晚上用的。是不是没刷牙就睡觉了?

站不稳的皮皮靠着墙,闭着眼睛点了点头。

戴雨洁帮他把牙膏挤好,放在他手里,摸着他的头说:皮皮乖,刷完牙就可以去睡觉了啊,要不你以后一口大虫牙可难受了,连巧克力都吃不了了,来,快刷。(戴雨洁去冲凉)

皮皮闭着眼睛靠着墙,机械性地刷着,越刷越慢……

戴雨洁冲完凉,吃了一惊。皮皮还是原来的姿势,不过站着睡着了。牙膏带口水流了一身。

四、戴雨洁家内夜

戴雨洁把熟睡的皮皮放在床上,在他额头吻了一下,轻轻关上门,退出,坐在沙发上发呆。

戴爸爸洗干净了手,坐在她旁边,问:今天和张先生约会怎么样啊?

戴雨洁不耐烦地:什么约会啊,是我为了赔礼请他吃饭的,不过,最后还是他把饭钱付了。

戴爸爸:还挺有风度。我看这张先生也不错啊。

戴雨洁:你干嘛啊!这么着急把我嫁出去吗?

戴爸爸白了她一眼说:你还真以为你是个宝儿啊,我留着你也没什么用。要不是为了皮皮,你什么时候结婚,结不结婚还不是你的自由。

戴雨洁:可是我也不能为了给皮皮上户口把自己廉价出售啊。

爸爸苦笑了一下,问:傻丫头,你心里还在想着他吧。

戴雨洁低头不语,良久才说:我已经当他死了。而且,跟皮皮也是这样说的啊。

爸爸叹了口气:唉……你不要再欺骗自己了。如果你能解脱出来,就不会有皮皮了。我当然也希望我的女儿可以得到幸福,只是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,你可能不得不放弃一些东西了。

戴雨洁:时间还来得及,不是吗?爸爸,再给我点时间吧。

爸爸拍着戴雨洁的肩膀,说:我相信我的好女儿会做出正确的决定的。我今天去接他时候,小王老师跟我说,今天有几个孩子还问他为什么没有爸爸。皮皮这孩子开始还默默地坐在一边,不理他们,后来就说,他爸爸去国外了,过两年他也会出国的。

戴雨洁听着,眼泪默默流了下来。

爸爸:是不是有点后悔生下皮皮?

戴雨洁停了一下,说:爸爸,你知道有很多时候我不够坚强,但是我从来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情。只是……我觉得这样对皮皮太不公平,毕竟,这样的环境对他来说,是不利于成长的。

爸爸走过来,拍了拍她的肩膀,说:孩子,你知道我永远都会支持你的。我相信,皮皮也是这样想的。他一定也很高兴有你这样的母亲,他从你那里得到的爱不比任何孩子少,甚至是更多。他很懂事的。

戴雨洁安慰地笑了。

五、酒吧内晚

酒吧里,戴雨洁和皮皮坐在一起,张建华坐在对面。

戴雨洁:没想到我会把皮皮带来吧。

张建华:有点吃惊,不过,和你在一起,首先要学会的,是怎样不让自己吃惊。

皮皮拉戴雨洁的衣角,指着吧台说:妈妈,我想喝那个水。

戴雨洁看了一眼,对皮皮说:不行!你只能喝果汁,那种花花绿绿的水不好喝。

皮皮:真的很难喝吗?可是看起来好好看啊。(看戴雨洁面前的杯子)妈妈,你的水不也是花的吗?

戴雨洁:因为我是大人,所以我能喝这个。

皮皮:哦,等我长大了就能喝了吧。我乖,我不闹你了。你和叔叔继续说话吧。(开始东张西望,自己哼着歌)

张建华:皮皮真懂事。怪不得你会觉得幸福。……(抽出了一支烟)不介意吧,(戴雨洁摇头,张建华点燃香烟)你真的很特别,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像你这样的女孩,呃……应该是女人。认识你有一个月了,现在,满脑子想的都是你,想了解你,想知道你的想法,想分享你的心情……这样的感觉,就像是……中了毒。

戴雨洁:喂,你不要肉麻当有趣好不好,我都是孩子妈了。你泡小女生那套对我不管用的。

皮皮突然说:就是啊,这些话也不应该让我这样的小孩子听到啊。

戴雨洁严厉地说:皮皮,我说过什么?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插嘴。咱们等一下就回家,如果你觉得无聊,就在这间屋子里转转,不能到处乱跑,也不要跟陌生人说话,知道了吗?

皮皮顺从地点头答道:知道了。那我走了。(摆手跑开)

张建华有点担心地问:你不担心他这样到处乱跑吗?他毕竟还是孩子,你敢让他在这样的地方自由活动?

戴雨洁冷静地说:孩子早晚要独立的。他执意要做的事情,我只能规劝,如果他不听,就让他去撞得头破血流,然后他自己就会懂了,总比管着他强。当然,这些他想做的事情,都是不会威胁到他生命安全的。

张建华:有你这样的妈妈,还真是幸福啊。

戴雨洁:你没有被吓跑倒是让我很惊讶。现在这个社会,还是不太能接受我这样的人的。不光是性格还有行为。

张建华:不愧是设计部经理,果然很有个性。

戴雨洁:跟我爸爸比起来算什么啊,他说我生下皮皮是种行为艺术。

张建华:戴叔叔真逗!不,是张叔叔。

戴雨洁莞尔一笑:会不会觉得自己遇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家庭?

张建华:不,很有趣。我越来越有兴趣了。(兴奋地笑)

戴雨洁看了眼手表,说:时候不早了,咱们有时间再聊吧。明天皮皮还要上幼儿园,不能睡太晚。

张建华:好的,我送你们回去。(起身叫服务生)买单!

戴雨洁欠了下身,在屋子里走着,到处张望。

皮皮坐在吧台上,和旁边的漂亮小姐在聊天。

戴雨洁走了过去,有点生气地叫住皮皮:皮皮!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。

皮皮看了她一眼,有点失望地对漂亮小姐说:对不起,我要走了。和你聊天很开心。

戴雨洁僵硬地对那个女生笑了一下,说:你们聊了很久了?

那个女生笑着说:你弟弟真逗,实在太可爱了。(伸手掐了下皮皮的脸)

皮皮脸一红,腼腆地笑了。戴雨洁一气之下,抱起皮皮就走了。

皮皮还对漂亮小姐边挥手边说:漂亮姐姐,我走了。再见。(飞吻)

六、街道外晚

三人坐到了车里。

戴雨洁阴着脸问:我刚才告诉过你不要和陌生人说话,而且我过去就说过,不要和陌生人说话,不要吃陌生人给的东西,不要跟陌生人走。你怎么不听话啊!

皮皮:漂亮姐姐不是陌生人啊,她不是坏人,你看她长得那么漂亮,不会伤害我的。

戴雨洁拧了下他的耳朵,皮皮疼得直“哎呦”,狠狠地说:让你不听话!这么小就这么好色,以后还不成了小色魔啊。看见漂亮姐姐就走不动道儿了?以后有你苦果子吃。你不知道红颜祸水吗?……对,你还不知道什么是红颜祸水。反正你以后不准再这样不听话了!听到没有!我看你现在整个一“只爱陌生人”……

皮皮揉着自己的耳朵,可怜地说:我知道了……以后不敢了……我又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叫陌生人。

戴雨洁:陌生人不是人名,就是你不认识的人,都是陌生人。

皮皮:那怎么才算是认识的人呢?

戴雨洁:就是和你很好的人啊,比如我、外公、小王老师都是认识的人啊。

皮皮:哦,那张叔叔就是陌生人了。我刚才不应该跟他说话。

戴雨洁:不是的,难道你不认识张叔叔吗?

皮皮:可是,我没有跟他很好啊?……

张建华在前面开车,忍不住偷笑。

七、戴雨洁卧室内夜

晚上,戴雨洁躺在床上,翻来覆去睡不着。突然,卧室的门开了。皮皮穿着睡衣慢慢走了过来。戴雨洁起身问他:怎么了,小宝贝?

皮皮爬上了戴雨洁的床,躺在她旁边,说:我今天想和妈妈一起睡,可以吗?

戴雨洁又躺下,给皮皮盖好被,问他:是做噩梦了吗?怎么会想和妈妈一起睡呢?

皮皮抱紧了戴雨洁,问:妈妈,我长得很像爸爸,是吗?

戴雨洁愣了一下,点头“恩”了一声。

皮皮:今天啊,老师让我们画爸爸,我就照着自己画,然后再画上胡子,我想爸爸就应该长这样吧。

戴雨洁把他搂在怀里:你真聪明。(心酸地笑着)

皮皮:我爸爸是死了吗?可是,家里怎么都没有他的照片啊?

戴雨洁收紧了手臂,吻了下皮皮的额头,说:妈妈当时太伤心了,就把所有爸爸的照片都丢了。

皮皮:可是我真的很想他,很想见到他,看看他长什么样子……

戴雨洁:再给你找个新爸爸好吗?

皮皮摇头:我不知道,反正我就是想要我的爸爸。

戴雨洁轻拍他的头:好宝儿,妈妈会想办法让你快乐的,相信我,好吗?

皮皮:我相信妈妈。妈妈,晚安。

戴雨洁又吻了下他的额头,说:晚安。

八、飞机上内日

梁志宏坐在靠床的位子上,陶醉地看向窗外。

他旁边的老人家问他:小伙子,你是第一次到上海吗?这个城市很漂亮吧。

梁志宏回过头答道:是第一次。很久以前,也有个女孩对我说上海很漂亮。

老人:那你是来旅游?

梁志宏:定居。(继续望向窗外)

九、闪回公园里外夜

公园里的长椅上,学生模样的梁志宏和戴雨洁并肩坐在一起,面前一朵朵的烟花妆点着夜空。

戴雨洁幸福地说:好美啊!能和你一起看烟花真幸福。我会记住这一刻的幸福,拥有着这样的回忆,人生也就不会感到孤独。

梁志宏也幸福地笑着说:我希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。

戴雨洁兴奋地说:我以后一定要去一个像烟花一样漂亮的城市!

梁志宏:哪里啊?有这样的城市吗?

戴雨洁:当然有了,上海就像烟花一样漂亮。

梁志宏:你去过吗?

戴雨洁:没有,不过我相信我以后一定会在那里定居的。因为我相信我喜欢的东西都不会让我失望的。你也一样啊,我相信你也不会让我失望的。

戴雨洁转头看着梁志宏,天真烂漫地笑了。

十、飞机上内日

梁志宏的眼角微的湿润了,他悄悄拭了一下。这时,飞机的广播响起:……上海机场就要到了,请大家系好安全带……

一、地铁上内日

张建华站在戴雨洁的身边,和她聊天。

张建华:那你在大学里就没有再交过其他的男朋友了?

戴雨洁:没有了。他实在是太特别了,单是守着他留下的回忆就足够了。

张建华:看不出,你还如此专情。唉……可惜那个人不是我。

戴雨洁:我也没看出你如此专情啊。……自己明明有车,还能陪我坐了怎么长时间地铁的人,你还是头一个呢。算起来,快两个月了。

张建华:我容易嘛?你能体谅我的难处,我就心满意足了。关键是上班太忙了,只有下班在地铁上可以和你聊两句。

戴雨洁:下了班也可以出来再聊啊。去我家聊也可以。

张建华:这样……算不算你已经接受我了啊。

戴雨洁:恩……算你首战告捷吧。丽丽跟我说,公司里都在传,说咱们俩结婚是早晚的事儿。

张建华开心地笑着。

二、某咖啡馆内日

雨天,戴雨洁穿着透明的绿色雨衣走了进来,脱下雨衣交给服务生,开始四处张望。靠窗位置,宁欣向她招手,戴雨洁走过来,坐在她对面,点了一杯摩卡咖啡。

宁欣兴奋地说:好久不见你了,你一点都没有变。雨天还是只穿雨衣,从来不打伞。

戴雨洁:什么好久不见,不是上个星期才见过吗?宁欣小朋友的记性越来越不好了。

宁欣:我只是好久没见你穿雨衣了,记得最后一次见你穿还是上大学的时候,你去送梁……(突然停下,咬住嘴唇,抱歉地低下了头)

戴雨洁眉头一皱,然后马上又说:算了,提了都提了,不用再遮掩什么。反正那段日子都过去了啊。(轻描淡写地)我想我要结婚了。

宁欣惊讶得瞪大了眼睛,问:不会是那个张建华先生吧。

戴雨洁:怎么了?不合适?

咖啡端了上来。

宁欣:也太快了吧。你们才认识几个月啊。咱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了,不是我说你。你怎么做事情还这么冲动,不计后果啊。

戴雨洁:他人挺好的啊,真的是无可挑剔。而且,他很讨爸爸欢心,也很疼皮皮。

宁欣有点痛心地说:可是你忘了吗?你自己说过的,你一定要嫁一个自己真心去爱的人。他是吗?

戴雨洁低下了头,喝了口咖啡,无表情地说:是我对爱情的标准降低了。

宁欣望向窗外,若有所思,然后说:我们上大学的时候就住在一个宿舍,后来你和他在一起,你们又分开,你又坚持要他的孩子,我都是一直在默默地关注着支持着,因为我们是朋友,我希望你能得到快乐和幸福。你一直都是个执着的人,追寻着理想中的爱情模式,从来没有放弃过。每当我自己遇到什么困难的时候,就会想起你的坚持,那样,我就会获得力量,让自己熬过难关。而现在,你告诉我,你要放弃了。

戴雨洁很难过地说:不是这样的。我也很无奈,我要为了皮皮着想,我不可能等到下一次的人口普查再给他上户口,而且我要给他一个父亲,一个可以给他提供庇护的人。我个人的喜好,在皮皮面前,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。

宁欣激烈的问:如果梁志宏又回来了呢?

戴雨洁突然惊慌起来,又恢复平静:不可能的。他就算是回国了,也不可能找到我,我已经离开了那个有我和他回忆的城市,他也不知道我休学,不知道皮皮的存在,他什么都不知道。从他6年前登上飞机的那一瞬间,我们的生活就没有交集了。

宁欣依然望着窗外,平静地说:你错了。梁志宏真的回来了,而且就在这座城市的浙华大学当老师。他既没有结婚,也没有女朋友。我都是刚从原来的学长那里听说的。

雨水顺着玻璃窗流下。

三、街道外日

戴雨洁穿着透明的绿色雨衣在街上失魂落魄的走着。

四、闪回校园书店内日

雨天,在校园里的小书店里,都是学生。梁志宏在书架前选著书,戴雨洁穿着透明的绿色雨衣进来,走到他面前,抱歉地说:对不起,我迟到了。

梁志宏转头,看见戴雨洁的样子,就开心地说:没关系。……你知道你穿雨衣的样子很可爱吗?

戴雨洁疑惑地侧了下头:是吗?

梁志宏:是啊。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,你就是穿着这件雨衣走进自习室的,我当时就想,如果她是我的女朋友就好了。

戴雨洁兴奋地眨着眼睛问:真的吗?那我以后就穿这件雨衣了。希望能够一直做你的女朋友。

五、街道外日

戴雨洁走到了浙华大学的门口,抬起头,泪眼涟涟。然后,转身离开。

六、公司总经理办公室内日

戴雨洁敲门进入,坐在总经理对面:您找我?

总经理:恩,创实公司的那个案子做得怎么样了?

戴雨洁犹豫了一下:不瞒您说,的确有点难度。公司过去做的案子多是产品,都是实物的,很容易把握,加上几个创作组成员都很年轻,很有想法,所以做得不错。可是创实公司的老年公寓广告,可能对于年轻人来说不太容易把握,和客户沟通了几次,对方都不满意。

总经理:我相信你们的实力,你们做出的设计一定没问题,只是在沟通上,也许要下点功夫。

戴雨洁:的确是这样的。似乎和他们沟通上有代沟。

总经理:这点上,你可真应该跟小张学学。……(戴雨洁一愣)创实公司很想挖他过去做市场,你知道吗?(戴雨洁低头)小张他的确是个很有社交手段的人,似乎没什么客户他搞不定的。如果你们二人真的可以在一起,对公司来说也未尝不是件好事。

戴雨洁不知道说什么:总经理,我们……

总经理:小洁,现在又没外人,你还叫我胡子大叔吧。(戴雨洁一笑)对了,你爸爸他最近怎么样?

戴雨洁:他啊,快成了皮皮的专职保姆了。

总经理:有的时候我希望你能像你爸爸,有的时候又希望你不像他。我们那个年代,没几个像他那么有主意的,什么事情都是想做就做了。不过,他还是很现实,过去为了养你,他也是什么活都接。人,很多时候,实际点儿没什么坏处。其实,你和小张也很合适,他是个不错的年轻人,你呀,有的时候别太固执了……说回正题吧,你有没有考虑过让张建华去做方案的汇报呢?

戴雨洁想了一下:恩,有道理。他应该会做得很好的。

总经理:你考虑一下吧,我也就是提个意见。

戴雨洁:我回去会安排的,您还有什么事情吗?

总经理:没了,回去忙吧。

戴雨洁退出门去。总经理叹了口气。

七、超市内日

在超市里,皮皮坐在超市的推车里,身上被堆了好多东西。戴雨洁心不在焉地推着车,在货架之间穿梭。皮皮手里拿着一包小零食,站起来在戴雨洁的眼前晃了晃,说:妈妈,我想吃这个。

戴雨洁回过神:不行,出了超市才能吃。(继续选购)

皮皮:那你就快推着我出去吧。(撒娇)我现在就想吃嘛。

戴雨洁:要不你出来,跟着我走吧,免得你看着东西就想吃。

皮皮点头,自己爬出了车,拉着戴雨洁的手,慢慢跟着她走,不时地四处张望。

戴雨洁嘱咐他:要跟着妈妈,不要走丢了。

戴雨洁拉着他的手,继续前行。

皮皮看向一边,叫到:张叔叔!

戴雨洁回头,看见张建华灿烂的笑脸,她冲他点头笑了一下,皮皮向他跑去,张建华一把抱起他,走了过来。

戴雨洁问:怎么不在家里等着呢,跑来做什么,你帮忙提东西啊。

张建华:想快一点见到你,就过来了。而且,我可是个好劳力。

戴雨洁白了他一眼,说:臭美,看你这身子骨就这么几两肉,还好劳力呢,哼……

八、戴雨洁家内晚

客厅里,大家入坐。戴雨洁和皮皮坐在一起,对面是张建华,皮皮的对面是戴雨洁的父亲。

戴雨洁拿起筷子,说:大家吃饭吧。

大家都开始默默吃饭,爸爸清了下嗓子:那个……建华啊,今天住下吧。

张建华:不一定吧。看我够不够聪明理会设计方案,我也不想小洁睡太晚。

戴爸爸:就算你们很快就完成了工作,时间也太晚了。你何必还来回折腾呢?就住下吧,反正明天一早你们就去见客户,也要一起走。

张建华:那……好吧。

皮皮马上表示不满:不行!他不能和妈妈睡一个房间!

戴雨洁对皮皮:你晚上和妈妈睡!让叔叔睡你的房间。

皮皮:好吧,不过不许动我的奥特曼。如果你晚上不刷牙,他就会打你的。是妈妈说的。

张建华:我睡觉前一定乖乖刷牙。晚上你要保护好妈妈啊。

皮皮拍了下胸脯说:包在我身上,没问题。

戴雨洁严厉地说:快吃饭!别聊了!

另外的三个人一起“喔”了一声,然后相视而笑。

九、戴雨洁工作间内晚

一踏进工作间,张建华就傻了眼。整个房间被彻底分成了两半,一半属于戴雨洁,电脑、办公桌、画板、各种画笔、草稿纸,另一半属于戴爸爸,一个架子上摆满了大小不一的雕塑,而多数的塑像,都是同一个人。张建华走进那个架子,仔细看着。这些塑像,有痛苦的,有快乐的,有陶土的,有金属的……

戴雨洁:知道我妈妈长什么样子了吧。其实,我从小就是这样认识我妈妈的。小的时候,我总在奇怪爸爸怎么会把妈妈记得那么清楚,她笑的表情,哭的表情,哀伤的表情……他怎么都会知道。不过,我现在明白了,妈妈一直活在他心里,他随时都能看到她,当然会清楚她的样子。所以,你看这个……(戴雨洁从架子上拿下一个小雕像给张建华看)这个是妈妈50岁的样子,他连她老的样子都知道。这样的爱情,是不是很奇怪。

张建华:是很震撼……

戴雨洁:他如果听到你怎么说,他会更喜欢你的。

张建华:我倒是希望你能更喜欢我一点。

戴雨洁不自在地说:赶快工作吧。

十、皮皮的房间内夜

戴雨洁敲门进来,和躺在床上的张建华打了个招呼:我给皮皮拿睡衣。(走向衣柜)

张建华从床上起来,走到她旁边,一把抱住她,戴雨洁瞪大了眼睛,微的挣扎了一下,张建华抚了下她的头,说:别动,就让我这样抱一下就够了。

戴雨洁有点不自在地靠了一会儿,还是挣开了他的怀抱,很尴尬地说:你好好睡吧,明天还要早起。我回去了,皮皮等着衣服呢。……晚安。(慌张出门)

张建华悲伤地走到门口,头靠在门上,喃喃自语:我知道,无论我怎么做,都无法替代他。可是,我不会放弃希望的,我已经这样的坚持了三个月了,我会等到你真心的接受我的那一天的。因为,我爱你,你是那么特别的存在着,让我感到惊奇。

门外,戴雨洁背靠着门,同样的痛苦表情,默默离去。

一、某餐馆包间内晚

戴雨洁、张建华和设计部的成员约10几人围坐一桌。大家有说有笑。

戴雨洁站起来举杯:这次的案子费了这么大劲,现在能够接下来,全都要感谢市场部张经理……

一个职员打断她:美女头子,你该不会私下里也叫他张经理吧。(众人笑)

戴雨洁不理他接着说:我现在代表设计部2组敬你一杯……

张建华也举杯站起来,刚要喝。被众人打断,众人开始起哄,一边拍手一边整齐地喊:交杯酒!交杯酒!……

二人敌不过起哄,喝了交杯酒。

众人又起哄:接吻!接吻!……

张建华看着戴雨洁,戴雨洁表情拒绝。张建华轻啄了她一下。戴雨洁马上脸红。

服务员敲门,拿了一大束花进来:张先生,您订的花送到了。

张建华接过,又从兜里拿出个戒指盒,单膝跪地,真诚地说:戴雨洁,请你嫁给我。

空场两秒。众人起哄:答应他!答应他!……

戴雨洁不知所措地:你们干嘛啊?……(无奈地看张建华)好吧,你快起来吧。(接过花)

张建华亲自将婚戒戴在她手上:终于把你套住了……

二、商场内日

某大商场里,戴雨洁带着皮皮到处逛。戴雨洁突然停下,到处看指示牌,然后带着皮皮到了某转弯处。戴雨洁对皮皮说:小宝贝,在这里乖乖的,不要乱跑。妈妈去下厕所就回来。千万别到处乱跑啊。一会儿带你去吃批萨。(皮皮点头)

戴雨洁走进了厕所,里面排起了长队,戴雨洁站在了队尾等待着。

皮皮站在原地东张西望,突然看见了一个儿童游乐区的告示牌,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厕所的方向。然后就向着那个方向走去,但是走着走着,牌子就看不到了。皮皮开始往回走,可是回不到原处,开始着急得哭了。

有个保安走了过来,抱起他,问:小朋友,你是不是和父母走散了啊?

戴雨洁从厕所出来不见了皮皮,开始惊慌得到处找,最后在一个柜台处询问:请问那里可以广播找人。服务员回答后,她匆匆离去。

皮皮在保安的怀里只是哭。有个穿粉红色衬衫的人和他们迎面走过,保安看了一眼皮皮的粉红色衬衫,马上抱着他赶上那个人,叫住他。

那人转头,原来是梁志宏。保安硬把皮皮塞到他怀里,说:先生啊,可别再让孩子走丢了。(转身离开)

梁志宏叫他,保安连头都不回,梁志宏追上去,跟他解释:我不认识这个孩子!

保安看了他们一眼,说:先生,您别拿我开玩笑了。天下还有比你俩更像的父子吗?不但长得像,连衣服都一样。

皮皮也不哭了,和梁志宏互相看了对方一眼,都呆住了。还是梁志宏先回过神,对皮皮说:小朋友,乖孩子是不说假话的,你告诉保安叔叔,你认识我吗?

皮皮对着保安摇了摇头,说:我不认识这个叔叔。

突然,不远处传来“抓小偷啊!”的叫声,一个人飞快地跑过。

保安一脸着急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,又回头看了梁志宏一眼。

梁志宏无奈地对保安说:去吧,抓小偷要紧。我就在这里等一会儿吧。

保安:那谢谢您了!(转身跑掉)

梁志宏又看了皮皮一眼,满脸的疑问。

突然广播响起:广播找人,广播找人,皮皮小朋友听到广播后请到3楼的服务台,你的妈妈在这里焦急地等待。皮皮小朋友听到广播后……

皮皮对梁志宏:叔叔,是妈妈在找我呢。

梁志宏:你叫皮皮啊。

皮皮:是啊,那叔叔叫什么呢?

梁志宏:我还是先带你去找妈妈吧。

梁志宏抱着皮皮去三楼,二人边走边聊。

皮皮:叔叔一会儿见到我妈妈的时候,一定要说我哭了。

梁志宏:为什么啊?

皮皮:因为是我没听妈妈话才把自己丢了的。妈妈如果知道我哭了,就不会怪我了。她就知道,我把自己丢了,也很难过,比她还难过。

梁志宏:你才几岁啊,就这么多心眼。

皮皮:我已经长大了,到了明年就6岁了。都能上学了。

进了服务台的门口,皮皮叫着“妈妈”,向戴雨洁跑过去。

戴雨洁蹲下一把抱住他,不停地说:回来了就好了……真是担心死我了。

旁边的梁志宏一看到戴雨洁,愣住了。

戴雨洁拉开皮皮,板起脸,推着皮皮说:你怎么又不听话!跑去哪里玩了?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啊!

皮皮低着头,很委屈地说:我知道错了。叔叔都看见我哭了。(转身指梁志宏)

戴雨洁一看是梁志宏,慢慢站起来,不确信地走过去,试探性地问:你真的回国了?

三、宁欣家内晚

宁欣在家里看电视,门铃声响起。宁欣去开门,戴雨洁一见到宁欣,就扑到她的怀里嚎啕大哭。宁欣把她领进屋,让她坐在沙发上,又递给她一个纸巾盒子。戴雨洁抽了几张面纸擦了下眼泪和鼻子,抽泣着说:我……见到他了……(又开始大哭起来)

宁欣惊讶的问:难道是梁志宏?你见到梁志宏了?你去学校找他了?

戴雨洁哭着说:不是的,是我带皮皮逛商场,和他在商场碰到的。我怎么办啊,欣欣,快帮帮我啊。(拉住宁欣)

宁欣兴奋地说:天啊,这就是天意!在商场都能让你们碰到,你们注定是要在一起的!……(激动状)哭什么啊,遇到了还不好吗,嫁给他啊。这说明你们缘分未尽。

戴雨洁激动地说:什么啊!我已经习惯了生活中没有他了,现在他这么突然冒出来,就一下子把我的生活全都搞乱了。呜……(又哭了起来)

宁欣不理她说什么,自己开始幻想起来:最快就在年底结婚,刚好算是给皮皮的生日礼物。然后你们一家三口就能团聚了。(幸福的笑)

戴雨洁擦干了眼泪,拉过宁欣:你……你也太不关心我了!你知道我现在有多么的烦吗?你让我怎么跟皮皮说啊,他一直都以为他爸爸死了,可现在是想瞒也瞒不了了!谁让他们父子长得那么像。我怎么告诉他啊,说他爸爸又活过来了?你让我怎么跟皮皮解释啊。还有,我都订婚了,我该怎么去面对建华啊?万一,姓梁的要把皮皮带走呢?我能不着急吗?总之,他回来以后,我的生活就一团糟了!

宁欣冷静地说:你觉得这些都算是问题吗?

戴雨洁可怜地说:我没有问题来找你干吗?

宁欣:我就知道我这个朋友只有非常时期才有用。(拍了拍戴雨洁的肩膀)我支持你的决定。感情的事情,只有你自己来解决。不过,对皮皮嘛……你是他妈妈,当然不能撒谎了,你得给儿子做个好榜样。(偷笑)你们家对撒谎的惩罚好象很残酷啊?

戴雨洁马上端起架子,说:那是针对皮皮的,我怎么能受罚呢?

宁欣:这个我说了可不算数。……对了,(八卦兮兮的)你管他要电话了吗?

戴雨洁:我当然不想要了。

宁欣:那就是还是要了。唉……(叹了口气,无奈的摇了摇头)

戴雨洁:不是你想的那样的……

四、闪回街角外日

戴雨洁拉着皮皮的手,在前面快步走着,后面的梁志宏追了上来,叫住她:小洁,你停一下,我想问问你。

戴雨洁突然停下脚步,猛的转过身,梁志宏也停下了脚步,两个人之间有几米远。梁志宏对戴雨洁一个微笑,而戴雨洁则瞪了他一眼。梁志宏缓缓地说:皮皮,应该是我的孩子吧。那一夜,是真实发生的,我不是在做梦。

戴雨洁低下头,皮皮拉了下她的手,抬头期待地看着戴雨洁。

戴雨洁抬头,快步走了过去,气呼呼地伸出手,说:把你手机给我。

梁志宏掏出手机递给她,她迅速地拨出了一个号码,她包里的手机响起,然后她挂断电话,把手机还给梁志宏,警告他说:我告诉你,我要结婚了。我会再联系你的。你不要纠缠我啊……再见!(转身拉着皮皮离开)

梁志宏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母子俩走出视线,轻声念着:小洁……

五、宁欣家内晚

宁欣说:我就知道依你的性格,你是不会放弃他的。

戴雨洁:可是我的心现在还在狂跳不止,当时好紧张啊,我只想逃开,脑子里一团乱……然后皮皮就一直在问我那个叔叔是谁,我没有回答,把他送回了家,就直接跑过来了。

宁欣把电话递给她,说:给他打个电话吧。

戴雨洁犹豫地接过电话,宁欣用鼓励地眼神看着她,她慢慢按着键,然后拨出,突然又挂断了,喘着气说:不行!我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,该怎么面对他。我一想起他就会感到压力,会紧张,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话。

宁欣:因为你对他的爱,从来都没有减少过。能拥有着这样的爱,真的是件幸福的事情。你啊,还是先回去对付那个小的吧。就对皮皮说实话,他是个聪明的孩子,完全遗传了他爸爸的智商,你骗不了他的。

戴雨洁点了点头。

六、戴雨洁家内晚

戴雨洁进家门,爸爸迎了出来,问她:皮皮是怎么了?你们一起上街发生了什么事情吗?他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还没有吃晚饭呢。

戴雨洁瘫坐在沙发上,平静地说:是他爸爸。

爸爸惊讶地说:他爸!……(平静地)不可能是他,不会是认错人了吧。

戴雨洁眉头紧缩:真的是他,梁志宏。我们还说了话,他回国了,而且就住在这个城市。

爸爸递给戴雨洁一杯水,说:好好休息一下吧。一会儿和皮皮好好谈谈。他是个聪明敏感的孩子。

爸爸拍了拍她的肩膀。戴雨洁喝了口水,点头。

戴雨洁走到了皮皮的房间门口,轻轻的敲敲门,说:皮皮,开门啊……妈妈来跟你道歉了。你开门啊,我给你讲关于爸爸的故事,好不好……

门开了,戴雨洁推门进入。在落地灯昏暗的灯光下,皮皮坐在地上画着什么。戴雨洁慢步走过去,地上摊着一张张的画纸,上面都画满了画。戴雨洁坐在皮皮的身旁,拿起画纸来一一看过,上面都是一个没有画完的男人。

皮皮很开心地说:都是我画的爸爸!像吗?我想他想得有点想不起来了。

戴雨洁的眼泪夺眶而出,一下把皮皮紧紧的抱在怀里,不停地说:对不起,对不起,对不起……妈妈不该骗你,妈妈太自私了,没有想过你的感受,让你受苦了。

皮皮从她的怀里抬起头,伸出手擦去戴雨洁的眼泪,说:我想爸爸,妈妈会难过吗?那我就不想爸爸了。

戴雨洁强忍住泪水,笑着对皮皮说:皮皮是个乖孩子,妈妈没有难过,妈妈很高兴有你这样的儿子。只是妈妈很对不起你,妈妈不应该骗你说爸爸死了。……其实,你爸爸根本不知道有皮皮这样的好儿子。是妈妈错了。妈妈只是很自私地想把你生下来,觉得有了皮皮,妈妈就会得到幸福。妈妈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,没有想过你是不是愿意被生下来。对不起,皮皮,对不起。(止不住哭泣)

皮皮也哭了,又伸手去擦戴雨洁的眼泪,说:妈妈不哭了,妈妈再哭,我也要哭了。

戴雨洁又抱住了他,反复地说着:对不起,对不起……让你受苦了。

皮皮:没关系,等你下次生我的时候,记得问我一下就行了。

戴雨洁破涕为笑,抱着皮皮背靠在床边,擦去皮皮的眼泪,问他:想听妈妈和爸爸的故事吗?

皮皮用力地点头。戴雨洁开始讲了起来:那时候,妈妈刚上大学,而你爸爸已经是大三的学生了……

七、校园中外日

戴雨洁背着画板和宁欣在路上边聊边走着,突然有个骑自行车的人从后面和戴雨洁擦身而过,戴雨洁看了他背影一眼,突然觉得踩到了什么东西,停了下来,看见路上有个钱包,就捡了起来。那骑车人已经消失了。旁边的宁欣看了一眼,说:今天你发财了,你看这钱包多厚啊,快看看里面有多少钱。

戴雨洁警惕地说:你要干嘛?君子不取不义之财,不知道吗?

宁欣:我也就这么一说,你还当真了。赶快打开看看吧。应该有证件什么的。

两个人把钱包打开,翻了起来。

八、宿舍里内日

戴雨洁和宁欣坐在桌子前盯着桌面,钱包打开,摆在桌子的中央。戴雨洁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张图书阅览证和一张8#楼出入证,上面都写着“梁志宏”,还贴有照片,有宿舍寝室号。

戴雨洁拿给宁欣看,问她:你认识吗?

宁欣拿着证件看了半天,突然想起了什么:对了,就是他!我就是觉得眼熟,(拍了下戴雨洁的头)你怎么忘了呢?他不就是上次在校足球赛上,工学院的那个3号吗?你不是还迷他迷得要死要活的吗?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啊。

戴雨洁把证件拿过来又仔细的看了半天,怀疑地说:不是吧。我记得他挺帅的啊,这张照片也太丑了,怎么可能是一个人?

宁欣:不信,你就把钱包还回去,看看是不是他。

戴雨洁:就算不是他,我也会把钱包还给失主的。

宁欣:如果真的是他啊,那就是上天给的缘分,你一定要好好把握哦。

九、大学自习室内日

雨天,某间自习室,地上遍布着撑开的雨伞。戴雨洁穿着透明的绿色雨衣走了进来,开始四处张望,边走边看,突然有个人拍她的后背,她转头。梁志宏一张灿烂的笑脸看着她。戴雨洁兴奋地瞪大了眼睛,又腼腆地低下了头,咬着下嘴唇,又禁不住抬头看他。

梁志宏把手伸出来,微笑着说:谢谢你,我的钱包。

戴雨洁收起了笑脸,“哦”了一声,小声嘟囔着:不就是个破钱包嘛,还这么宝贝……(从小挎包里拿出钱包,双手递给他。)

梁志宏问:什么?我没听清?

戴雨洁微笑摇头:没什么……

梁志宏靠近了一点,凑到她耳朵旁边,小声对她:对不起,我昨晚没在寝室,就把你约来这里了。

旁边上自习的同学都看他们。

戴雨洁昂着头,一副无所谓地样子轻声说:没什么,帮人帮到底啊。

梁志宏也是小声说:为了表示感谢,我请你吃晚饭吧。

旁边有个自习的人清了下嗓子,戴雨洁顽皮地比划了一下,示意她要走了,又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,然后和梁志宏再见,梁志宏也对她摆了摆手。戴雨洁转身就走,结果被雨伞绊了一下,马上就要摔倒了,梁志宏一把拉住她,用力过猛,戴雨洁一下撞到了他怀里。四目交汇,又匆忙错开,戴雨洁脸一红,转身跑开了。梁志宏看着她离开的身影,微笑,再一看自己的t恤,湿了一大片。

十、某咖啡吧内晚

桌子上一片狼藉,戴雨洁拿餐巾纸擦了下嘴角,满足地靠坐在沙发靠背上,轻拍着肚子说:吃得好饱啊!……为了这顿饭,我可是饿了三天呢。(顽皮地笑)

梁志宏只是微笑,看了下手表。店里的背景音乐是《mr.wonderful》,戴雨洁随着旋律轻声哼了起来,然后说:好好听的歌啊。……你下次可要看好钱包,像我这样的好人可不多见了。

梁志宏点了下头,又看了下表。

戴雨洁问:急着回去吗?大三的课程很忙吗?

梁志宏:不算忙,可是我想出国念研究生,我的底子差,想要出国是要付出比别人多的努力的。不比你们艺术设计专业,有作业的时候突击一下就行了。我们学电子的主要是动脑子,而你们主要是动手。

戴雨洁:那你快回去吧。我相信你会实现自己的理想的。

梁志宏:也不是什么理想,其实,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,只是,走这条路会很稳定吧。

戴雨洁:好羡慕你啊。我就是个随心所欲的野丫头,从来都是想什么做什么。

梁志宏笑着说:看出来了。

戴雨洁:啊……不愧是大三的学长。我这个大一的小美眉这么快就被你看穿了。

梁志宏又笑了,无奈地说:我真的要回去了,每天都有学习计划要完成。一起走吧,我把你送回去。

戴雨洁穿上了外套,起身说:走吧。

一、校园外晚

两个人并肩走在校园里,戴雨洁抬头看向夜空说:雨后的空气特别的好。人也会感觉很快乐。一到春天,人的心情就会格外的好。

梁志宏:哦,是吗?我只是觉得雨后有点冷而已。

戴雨洁:很冷吗?那就不用送我了,我自己可以回去的。

梁志宏:没关系的,我送你回去吧,时间太晚了,不安全。

戴雨洁:在还算晚吗?我们专业常常要在专业教室里熬夜画图呢,所以我们都是夜行动物。

梁志宏:听说了,艺设的学生都挺累的。不像我们,每天都是规律的生活。

戴雨洁停了一下,试探性地问:你有女朋友吗?

梁志宏一愣,答:没有,太耽误学习了。你说我天天就这样在自习室泡着,哪有时间陪女朋友啊?爱情这东西,要靠缘分。

两个人走到了宿舍楼门口,戴雨洁停住了说:我要上去了。谢谢你的晚饭。拜拜。

梁志宏:回去好好休息吧。拜拜。(转身离开)

戴雨洁突然叫住他:学长,你明天还在那个自习室吗?

梁志宏回头,点头,说:只要是没课,我每天都在那间自习室自习。

戴雨洁:哦,知道了。拜拜。(微笑对他挥手)

二、大学自习室内日

第二天,在自习室里,正在看书的梁志宏感觉旁边坐下了一个人,他瞥了一眼,看见戴雨洁正拿出书来准备自习,戴雨洁发现他在看自己,给了他一个灿烂的微笑,和他打了个招呼。梁志宏不太相信地笑了一下,继续低下头自习。中午铃声响起,大家都纷纷收拾书包。他们俩相视一笑,一起走出自习室。

三、一组镜头

在食堂里,两个人快乐的交谈着……足球场上,戴雨洁在观众席上卖力的加油,梁志宏在球场上专心的踢球……在男生楼收发室,戴雨洁留下一封信和一个小包裹,一会儿,梁志宏下楼签字领走,回寝室打开一看,是一只小烧鸡,信上写着“小梁子:怕你贪黑看书饿肚子,一只小鸡送你果腹。小洁”,还画了一只卡通猫咪……

四、校园外晚

两个人从自习室出来,向宿舍楼走去。边走边聊。

戴雨洁:今天好累啊,看了一天的毛泽东思想概论。后天就要考试了,可是还没背完题呢。

梁志宏:教你们的老师是不是姓高?年轻女老师,长得挺漂亮的?

戴雨洁:是啊。

梁志宏:那你不用担心了,她很好说话的。只要你平时成绩够了,考试稍微差一点也会及格的。如果不是考得太差,她不会抓学生的。

戴雨洁:那我就放心了。天天这样上自习好闷啊。真佩服你的毅力,你是个做事很投入很认真的人,我得向你好好学习。尤其是你在球场踢球的时候,那凌厉的眼神,有着足以吓倒对方的气势。从我第一次看到你踢球的时候,就记住了你。

梁志宏不好意思地笑了,说:是吗?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踢球时是什么样子的。

戴雨洁:小梁子,从那一刻开始,我就喜欢上了你,是真的,一直都在喜欢着你。(梁志宏有点惊愕)所以,我能做你的女朋友吗?

梁志宏支支唔唔地说:你……怎么会……突然问这个问题呢?

戴雨洁一愣,失望地低下了头。

梁志宏:你不早就是我的女朋友了吗?(一把将她搂在怀里)

戴雨洁靠在他的怀里,幸福地笑了,用脸在他怀里蹭啊蹭。梁志宏伸手捧起她的脸,吻了下去。路上的学生匆匆。

五、梁志宏家内日

梁志宏父母和戴雨洁分别坐在餐桌的两边。戴雨洁穿了一身淑女装,乖巧地坐着不说话。梁志宏的父母都是学者打扮,不住地打量着她。梁志宏从厨房端了盘切好的水果出来,放到餐桌中间。戴雨洁恭敬地给梁志宏的父母送水果。

梁志宏的父母不住地微笑夸她:真的很乖巧啊……我们家志宏能有这样的女朋友,真是幸福啊。……就是啊,又懂事又乖巧……

戴雨洁听着,小心翼翼地慢慢吃着水果。

梁志宏提出去给大家倒水,戴雨洁跟着他去了厨房。梁志宏的父母窃窃私语,暗自偷笑。

画外音:梁志宏:啊,蟑螂!

梁志宏的父母拿杀虫剂赶到厨房。厨房中,梁志宏躲在一边。戴雨洁追着蟑螂,一脚把它踩死,很嚣张地蹲下来看着蟑螂的尸体。

戴雨洁指着蟑螂的尸体开始自言自语:让你跑,你跑得能有我快吗?对付蟑螂啊,光把它踩死可不行,杀虫剂!(梁志宏妈妈恭敬地递上杀虫剂,戴雨洁得意地喷向蟑螂的尸体)蟑螂的肚子里有很多的卵,一有条件它们就会长大,所以要用杀虫剂再把它们杀死。哈哈……随你们母亲一起去吧,哈哈,火柴!(梁志宏的爸爸又赶紧从兜里掏出火柴给她,戴雨洁把蟑螂尸体点燃)为了防止它们对杀虫剂也产生了抗体,最安全的办法还是火化……哎呀,真恶心!(其他三人完全呆掉了)好了,火化完毕!给我一次性手套!(梁志宏慌张地翻出一副塑料手套给她,戴雨洁戴好手套,随便找了张废纸将尸体包裹丢进垃圾桶)这样做呢,就彻底消灭了!不过,怕它们传染病毒,我们还是要……有消毒液吗?(梁志宏用颤抖地手递给她,戴雨洁拿出一张纸沾着消毒液擦地板)这样呢,现场也被清理干净了,怎么样?

戴雨洁站起来,面对三个呆若木鸡的人。梁志宏父亲手中的烟掉了一大截烟灰。

六、戴雨洁家内夜

戴雨洁抱着皮皮笑得很开心:很有意思吧。我当时把你爷爷奶奶都吓坏了,连你爸爸都觉得这件事情很诡异……呵呵……

皮皮睁开朦胧的睡眼,含混地说:那后来呢?后来呢?……后来怎么样了?

戴雨洁把皮皮放在床上,替他盖好被子:后来……就明天讲吧。

皮皮拉住她的手:不!

戴雨洁坐在他床边:那我,我接着讲。(皮皮安心地闭上了眼睛)后来啊,你爸爸当然也要来看姥爷了?不过啊,他比我还糟糕。那时候,咱们家在北方,只有两个房间,而且房子很破……你爸爸没来的时候就说紧张,而他特别紧张的时候就会打嗝,呵呵……他说啊,他这辈子只有两回紧张到打嗝,一回是小学毕业作为学生代表讲话,一回就是见你姥爷,也不知道是真是假……

七、戴雨洁家楼下外日

戴雨洁向远处望着,突然,目光定住了,表情怪异。

梁志宏走了过来,身上的衬衫被人为地划了几个小道,几个小口还都塞了半条小手帕。

戴雨洁捂着嘴忍住笑问:你怎么穿成这样啊?跟人打架了?(抽出那些小手帕)还是去学习变魔术了?

梁志宏有点沮丧地低下头:你别挖苦我了,我实在不知道该穿什么见你爸爸。(小声嘟囔)我……我想这么穿比较个性一点儿吧。

戴雨洁安慰他:我爸爸很随和的,而且,你怎么优秀,我爸爸喜欢还来不及呢。你就实话实说,千万别觉得在长辈面前不好意思。我爸爸总觉得过分地谦虚就是骄傲,记住了啊!……哎呀看你急的,你急什么,总不会比我见你父母糟糕吧……

二人有说有笑地上楼……

八、戴雨洁家内日

梁志宏和戴雨洁都坐在戴爸爸的对面,梁志宏不停地用颤抖的手喝着水。

戴爸爸打破僵局:听说你还是校足球队主力呢。

梁志宏紧张地:不,不,我还不行……什么主力啊,差远了,只能说是混个名额。

戴爸爸面有愠色。戴雨洁在旁边偷拉他。

画外音:戴雨洁:你就实话实说,千万别觉得在长辈面前不好意思。我爸爸总觉得过分地谦虚就是骄傲,记住了啊!……

梁志宏欲盖弥彰地:我的确算是校队主力球员,有我参加的比赛,都在全市拿第一。教练对我也十分栽培,这对我的学习也很有好处,我还想争取成为体育特长生呢。哈哈……

戴雨洁打岔:爸爸,你不是想带他看看你的工作室吗?

戴爸爸起身叫梁志宏跟过去,戴雨洁紧随其后。

大家进了一个小的工作间,梁志宏不小心被地上的石灰桶绊了个跟头,摔了一身灰泥。

戴爸爸突然来了灵感,让他定住,又叫他摆出很多奇怪的姿势。戴爸爸拿出稿纸画了几张速写,十分开心地说:哎呀,好久没有过这样的激情了。还是年轻人有活力有朝气啊,连我这个老头子都感染了。

梁志宏尴尬地笑笑。戴雨洁拿来了湿毛巾给他擦干净。梁志宏继续在工作间里参观。他站在一个小雕塑前,大加赞许,却被戴爸爸告之那是个被人退回来的废品,还没来得及扔掉。他又走到工作台前,看见一个未完成的作品,提了一些修改建议,戴爸爸却说那是新完工的抽象派。戴雨洁在旁边彻底崩溃。梁志宏实更加紧张。

戴爸爸问他:你除了学习外有什么其他的爱好吗?

梁志宏焦急紧张地说:我……我还喜欢……呃(打嗝)下棋、(他更紧张,汗水留了下来)还有,呃(打嗝)游泳……(梁志宏脸红极了)

戴雨洁在旁边哭笑不得。戴爸爸却爽朗地大笑: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我女儿啊。(走过来拍着梁志宏的肩膀)年轻人不要这么紧张,只要你们两个真心相爱,其他任何事情都不重要。

梁志宏点头:叔叔,您讲得很对!呃(打嗝)

三人笑,梁志宏边笑边打嗝……

九、宿舍里内晚

戴雨洁和宁欣捂着肚子笑做一团。

宁欣边笑边说:你们俩还真是天生一对啊,闹出的笑话都够拍电影了!哈哈哈……

戴雨洁突然又郁闷了起来:不过,我也在想,是不是我们的性格真的不合适啊。说实话,我对自己挺没信心的。他那么重家庭,如果他父母反对,我们是一定不会在一起的。

宁欣过来安慰她:你怎么变脸比变天还快啊,这一点就够让他受不了的了。前一秒都笑出眼泪了,这一秒一下子就悲伤起来,他都拿你没办法。忽冷忽热很容易感冒的。

戴雨洁:那我该怎么做呢?

宁欣:我又没谈过恋爱,我怎么指导你啊。反正,我觉得你们俩这样都挺累的。

戴雨洁嘟囔:我累死都没关系,我可不要他累……

十、大学自习室内日

窗外秋叶缤纷。自习室里,戴雨洁趴在桌子上睡觉,梁志宏看了她一眼,又低头看书……铃声响起,大家都开始收拾东西。戴雨洁还没有醒,梁志宏凑到她身边,轻声唤着她的名字,戴雨洁睁开睡眼,迷迷糊糊地收拾东西,说:一下午这么快就过去了啊。

梁志宏替她背书包,拉着她的手离开,问:昨天晚上又在专业教室熬夜了?

戴雨洁应了一声,迷迷糊糊地说:后天要交图,今天晚上还要熬夜呢。

梁志宏有点不悦,说:那你今天应该在宿舍睡觉!其实,你不用陪我自习的。

戴雨洁马上清醒过来了,说:我不困了,晚上接着来自习吧。你的研究生考试不是快了吗?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支持你的,加油加油!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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