服装师建国60周年优秀征文
缝纫机“外交”
当年,我被通知下放,我们全家都到了**县河桥公社。当时在家无聊,我架起缝纫机,找些衣裤缝补。偶然被隔壁一个叫黑丫头的小姑娘看到,像发现新大陆似的,回家取来几件破衣裤要我帮忙补。
我很爽快地答应了,找出家中一些零头新布补上去,不仅颜色基本相同,厚薄也差不多。此事很快传开,队里几乎家家都来找我补衣服。零头布用完了,就拆家里的衣服,挑选颜色合适的补上去,社员们赞不绝口。
由于破衣服碎纤维、灰尘多,缝纫机出了故障;念高中的小儿子花了几天课余时间,对照说明书修好了。又是黑丫头第一个得知,她迫不及待地拿来一块新的格子布料,说3天后要去吃喜酒,想做件上衣。这让我很为难——虽然看过几本缝纫书,可从来没做过新衣啊!
我不忍心泼冷水,声明没做过,试试看吧!由于是处女作,领子始终做不好,拆了又缝,缝了又拆,急得团团转。最后,在喜欢钻研缝纫技艺的小儿子帮助下,终于完成了。
那是一件当时农村较为流行的一字领广口袖对襟上衣。次日黑丫头见到时,高兴极了,也不试穿,就飞快取走了。几天后,她母亲来登门感谢,说:“黑丫头穿上你做的新衣,让她臭美得很,也让亲戚们羡慕死了。”此事又传开了,社员们纷纷拿出舍不得用的布票去买布,争着送来做新衣。我边学边干,衣服越做越多,技艺也越来越精。
在农村两年,我粗算了一下,累计做了200多件新衣裤,没收社员一分钱、一笔礼,却与队里所有人家都结下了深厚的友谊。离队返城前,我将心爱的蜜蜂牌缝纫机送给了黑丫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