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地第一幕:(夜里一点。一间很小的房子。
走廊里响起沉重的脚步声,声音越来越大,脚步沉重而有力。)妈妈:(在床上迅速起身,点起灯,快步走到门面前,谨慎而小心的通过猫眼儿向外看)儿子:(推开自己卧室的房门,依靠在门前) 我爸回来了?妈妈:好像是。
(门外传来没有规律的转动门锁的声响,还有爸爸因饮酒而不断发出的饱嗝声)妈妈:(打开房门,看见在外边一身酒气的丈夫)儿子:爸,回来了。爸爸:(惊奇的瞪大眼睛,表情夸张,语言逻辑不清):呦……还没睡那?儿子,你真够意思。
(醉酒的语调,声音极大。而后爸爸的话都是酒醉语调)妈妈:你进来说。
大半夜的,你嚷什么嚷啊?(拉丈夫进门)爸爸:谁他妈的嚷了?谁睡觉了?我嗓门就这么大,咋的……*&*^%*^(不知所云,被妻子拉进方厅)。爸爸:几点了?《新闻夜航》演完了没有?(一屁股坐在门边上的凳子上,双脚松弛,身体瘫软,酒气很浓)妈妈:还《新闻夜航》呢?看看都几点了,一天就知道喝,就知道喝!(转身走回卧室,上床,把被子盖在身上,侧身不再说话)爸爸:呵呵。
(表情夸张,嗓门变大)我告诉你,老姜(母姓),你就啥也不懂,就啥也不懂,也没个朋友。你一天就装,装到头,你啥也不是。
妈妈:(在床上,身体没动)就你懂,就你懂。你懂你整个大房子啊,你给我和儿子赚钱啊,就知道喝,你能喝出啥来啊!爸爸:咋的?我咋的?我就喝去了,我就喝去了!妈妈:你小点声!邻居都睡了。
爸爸:我管别人啊,我他妈的在自己家喊,咋的?妈妈:……(沉默)儿子:(依然靠在门边)爸,睡觉吧。你没回来我和妈都没敢睡。
(儿子语言很轻)爸爸:(傻笑看儿子)你们睡你们的啊?我没事,就是和朋友喝点酒。妈妈:你天天喝!一个礼拜,你看你几点按点回来?也不回来做饭!爸爸:(迅速站起来,快步走到妻子的床前,对着躺在床上的妻子喊)我还回来做饭?我用你干啥?你当个女人干啥?妈妈:(拽被子)我不愿理(lei 1声)你。
你一天还有个正型?(爸爸和妈妈开始吵,儿子非常无奈的回到自己的房间,一张短小的单人床,儿子屈身躺下,床并不很适合儿子的身材,儿子有些气愤的拉起被子,凝视着几秒种天花板)(妈妈和爸爸吵了一会,妈妈不做声。 爸爸继续胡乱说了一些话,然后晃晃悠悠的走到方厅,脚步依然沉重有力)爸爸:我的烟呢?我的烟呢?(开始在方厅内胡乱走动)儿子:(听着爸爸的醉酒行为,继续看着天花板)爸爸:(点起一支烟,蹲在卧室门边开始吸)我不想住大房子?我上哪弄啊……妈的,我喝点酒你就这出,天天上班做饭,回来还让我做饭。
天天按点上班,我上哪赚钱去……(前言不搭后语,语言混乱)(吸完烟,爸爸动作小心的推开儿子的房门,儿子听见爸爸进屋,闭上眼睛假装睡觉。爸爸看了看儿子,欲言又止,悄声退出关上房门。
进入自己屋子,没有任何语言,脱衣服睡觉)(过了几分钟,爸爸的鼾声响起)儿子:(起床,打开写字台上的灯,有些无奈的开始翻书)(传来爸爸的梦话)爸爸:你瞧不起我,我还瞧不起你呢!……咋的啊?妈的,我有钱,我有钱我……24块五……我给你一拳。你他妈的……(污言秽语)妈妈:(起身,走进方厅,然后推开儿子的卧室门) 喝点酒就这德行,真是没啥出息。
小海,你还不睡啊?儿子:妈,我再弄下简历。
第二幕(高档的写字楼,门前停着一辆奥迪车,儿子从写字楼中走出。一个男孩从奥迪车副驾驶位置伸出头,朝儿子喊)男孩:王海,这边。
(儿子拉开车门,坐在车后面,车里坐着一对父子——那个男孩和他的爸爸,车子缓慢起动)男孩:怎么样?他怎么问你的?儿子:也没有问什么啊,基本上都是一些老套的问题,什么你在大学中遇到的最棘手的问题啊有没有过压力极大的问题?男孩:哦,那咱们的问题都差不多。男孩的父亲(以下简称孩父)孩父:他们招聘的啊,主要还是考察你们的整体素质。
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是,他要考察你们的素质和他们的岗位要求合不合拍,这是最重要的。(谈吐不凡,气质出众)儿子:对。
男孩:唉,爸。他刚才对我说的一个事例,回答了一句:“such is human nature。
”这是啥意思啊?孩父:人之常情。美语式的。
(儿子在后座对孩父的回答表示尊敬,注视着孩父的背影)男孩:哦,原来。我说那考官怎么有着北美语调呢。
是吧,王海?儿子:是吧……(有些吞吐)。我其实也不知道北美语调是什么样子。
孩父:一般像他们这样的大型外企的员工,都有留学的经历。他们需要掌握这个企业所在国的文化,这样文化的差异才不会体现在企业里,企业也更容易将自己的企业文化传播到员工的身上。
(孩父的谈吐大方,非常自信。身材高大。
)儿子:(充满羡慕的神情注视着孩父,然后转头注视窗外,若有所思)男孩:爸,我饿了。孩父:几点了?我看看。
呦,可不你都饿了,这都三点半了,中午还没吃呢吧?王海也饿了吧?儿子:还行(腼腆的回答)孩父:这样,小昊。我把你和王海送到玉川酒楼,(此处,儿子表情有点尴尬)那便宜还好吃,离我们单位还近。
我4点有会,你们两随便吃点,想点啥就点啥。小昊,给你钱(掏钱)男孩:我这有,爸。
我这里还有400呢。你晚上回家给我捎套《顾随文集》,要精装的,我要看。
儿子:叔,我这也有钱。孩父:还能让你花钱么?这孩子……,那个,小昊你买单啊,我就不给你拿钱了。
但是别浪费啊。晚上我把书给你带回去。
王海啊,你别客气啊,你两今天面试都累了,多吃点。当叔请客。
儿子:(微笑)。谢谢叔了。
孩父:谢啥。(车停在了玉川酒楼,男孩和儿子下了车,挥别孩父,儿子看见玉川酒楼的一个层面窗户栅栏上系着一个保险锁,下面有辆破旧的自行车) 第三幕(玉川酒楼内,人满为患,热闹非凡) (儿子指引男孩在一个角落里坐下,单独的雅座,椅子背靠很高,儿子选择背对热闹的一切)儿子:你爸爸挺好的,还知道给你买书呢。
男孩:还行。他也很喜欢看。
吃点什么?儿子:随便吧。我什么都行。
男孩:那就我点了。川府扒茄子怎么样?茄子你还喜欢吃吧儿子:什么都行,我都吃的。
(四处张望,好像寻找什么)男孩:恩。那在来个土豆烧蹄筋,这个我挺喜欢吃。
他家厨师这个菜不错,就跟上次你从家里带到寝室那个似的。儿子:(会心一笑,满足一笑)男孩:怎么样?今天的这个企业有信心么?儿子:待遇还好。
要是能进去真不错,你呢?男孩:无所谓了。我爸已经给我找到“垫底”的了,我去不去都行。
去就是能自己锻炼锻炼,去我爸给我找的那个就轻松点。现在就业真挺难的。
你看咱们寝室小胖,梁子他们,家里基本都安排好了,有几个像咱们俩这样认真对待,跑来跑去的。儿子:(到茶)恩(点头)。
(儿子背后的一桌人,有个肥胖的中年男子(下简称肥男),大声的喊:老三,来!) (身着工作装的爸爸从灶间快步赶来,儿子赶紧低下头喝茶)肥男:老三。你今天可忙啊?爸爸:(陪笑)客人多,客人多。
女子:(与肥男一桌的人)你就不能吹吹气,让那火快点?哈哈(儿子恨恨的瞪了那女子一眼,女子没有发觉)爸爸:呵呵。(傻笑),我也想让它快,让它快点。
肥男:你这二级厨师也有不行的时候啊,你还的练啊!(领导口吻,似乎是教育晚辈)爸爸:那当然点练。肥男:一会给我们桌加个溜肥肠和肉段,你这两个菜做得不错。
好吃,好吃!(领导口吻)爸爸:行。行。
一会就来。唉,老刘,上次我托你的事……肥男:啥事?爸爸:你怎么给忘了?就是,就是我儿子上班的事。
肥男:哦。那事啊。
呵呵……爸爸:咱样了?现在家长都给自己的孩子忙道着,你说我这当爹的,学习也帮不上忙,其他的也……我儿子挺好的,自己找着呢,但是当家长的……肥男:这个我明白。现在这大学生这么多,找个好工作不容易。
老三,你先把这杯白酒喝了……爸爸:不行,不行,还有工作呢。肥男:怎么?不给我面子?爸爸:没有。
媳妇和孩子都不让喝。肥男:哈哈。
老三现在还怕媳妇……(全桌人哄堂大笑,儿子把头压的更低)肥男:老三!爸爸:(看了眼肥男)行,我喝。(一饮而尽)肥男:(拍了拍爸爸),像个爷们。
(声音压低)那个后天我家来几个领导,你跟其前2次似的,晚上去我家做一桌,我就借这个引子和领导说说,帮你把儿子办进去。爸爸:(点了点头)行。
肥男:行,你快回你灶房去吧。(儿子喝了口茶,眼里禽着泪水) 第四幕 (家,儿子晚上回来的有点晚,手里拿着一份协议书)儿子:妈。
这个给你,明天我得拿回学校去添。妈妈:什么东西?儿子:(边托袜子,洗脸等)华光公司的协议,我找到工作了。
妈妈:啊?真的?华光公司不是那个,那个叫什么世界五百强的那个什么……儿子:(继续收拾)对,就是那个。前天面试的那个。
他们决定录用我了,我,我找到工作了。 我爸还没回来呢?妈妈:有喝酒去了吧。
你那爸就不像比别人的爸,一点正型都没有,就知道喝。儿子:(看了一眼妈妈,没有说话)儿子:我累了,妈,我先躺下睡了。
妈妈:行。儿子躺在床上,看着天花板脚步声,再次响起,酒醉的爸爸再次回家。
(动作与第一幕基本雷同)妈妈:又喝酒,又喝酒。多亏你儿子不随你。
爸爸:咋的?(打个酒咯),我喝酒咋的?我这是正事。妈妈:正事个屁!你看这是啥(拿出协议书)爸爸:(身体不停使唤,拿起协议书,冲着灯看)。
这是啥啊?妈妈:儿子找到工作了。世界500强!儿子一点都不随你!爸爸:啊?真的啊?我得看看我儿子(爸爸快步走到儿子卧室前,但在卧室门前脚步放轻了)儿子习惯性的闭上眼睛,爸爸小心翼翼的走到儿子的床前,他发现儿子‘睡了’没有说话。
他咽了口吐沫,然后在儿子的脸上亲了一下,然后轻声的退出儿子的卧室。爸爸:我儿子,就是牛b。
以后比谁都牛b。儿子睁开眼睛,摸了摸爸爸刚刚亲吻的地方——还有一股酒气。
他侧过身,脸上有一丝不易觉察而满足的笑。(beyond的《大地》歌声响起)